去年辦完「燃燒希望的生命」,感動了很多人,也獲得許多迴響,
比我們年紀更小的HOT樂團也因而誕生,那是神的榮耀;
然而在之後,我們也一度陷入低潮,練團的狀況不那麼好,
大家的心好像都不在這,練習變成一種例行公事,
當然,陸陸續續也有一些狀況發生,
那是一個警訊,一個可能在我們之間的破口。





我們再一次回到神面前,從禱告開始,求神潔淨,
一次又一次,我們花比練習更多的時間來禱告,
為的是讓我們知道自己所做的是為了什麼,
唯有單單仰望神,我們才能通過那些試煉,
神也的確傾聽我們的禱告,之後的狀況越來越好,
因為聖靈就在當中運行,使我們在主裡合一。






人真的是軟弱的,卻能靠著神得剛強。






如果你想向神說話,就禱告吧,祂必垂聽。






2006年9月9日(六) 7:00-9:30pm
歡迎來和我們一起用音樂感受與上帝同在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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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發現台X大哥大很奸詐耶,
為什麼我幾個禮拜前聽過的留言,
現在又用簡訊通知我說有新留言?
明明都是一樣的東西而且早就聽過了,
這樣多ㄎㄧㄤ幾塊錢很莫名奇妙耶!!!
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老實說我自己不是挺愛留言這項東西,
因為通常有留言一定都不是簡單的事情...
所以當我看到「您有新留言,請撥123。」
都會有股莫名的不安;我也不常用語音留言,
如果有一定是很重要。

不要再坑錢了!!!!!
真是受不了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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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ug 28 Mon 2006 23:44
  • 天秤


前幾天聽到有人在議論天秤座,耳朵忍不住就豎起來,
當然他們不是在講好話,隱隱約約聽到的內容,
大概是說天秤的人有時候自以為不會造成傷害,
其實他們的那些處理方式反倒更傷人...
說的是哪一方面的事情我不清楚,只是內心不免"抖"了一下,
因為這件事情我以前也想過,大都是人際關係的問題。

有人說天秤座愛交朋友,我好像沒有那麼愛,
不過不太擅長處理「關係」,常常為了保持表面上的和諧,所以變得有些虛假,
因為天秤的人不喜歡任何衝突的場面,寧可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即使事實上一點也不;
有時候自作聰明想要閃躲一些尷尬的場面,卻常弄巧成拙...
從小到大,有幾段剛開始很要好的友情,到最後都被自己搞砸,
有些後來補回來了,有些則漸漸逝去。

或許是因為有了一些體悟,所以慢慢試著去調適,
用不同的方式來維持那一份平衡感;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樣,我自己不是一個個性很直接的人,
講明白一點就是有點拐彎抹角,說話做事都少了直截了當的乾脆,
所以某些情況我會很羨慕果斷又阿莎力的人。

提醒自己要多一點真誠,少一些虛假。


**

我到底是不是很冷血?
還是像你說的,是個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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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麼時候聽,心情低落還是情緒高昂,
小野麗莎的聲音總是讓人感到一股溫暖,
可以完完全全地放鬆,沒有壓迫感,
很舒服,沒有雜音。

十月她要來台灣開演唱會,好想翹課去喔

小野麗莎美麗時光中文官方網站


試聽曲目解說

<�以下為轉錄>

作一個上帝所喜悅的人,基本要件就是善良與誠實,在小野麗莎的歌曲音樂裡,我尋找到了這種純真的特質。

出生於巴西的小野麗莎,身受南美音樂文化的影響,對森巴與Bossa Nova 的活力節拍,特別有興趣,十五歲即能自彈自唱,展露舞曲節奏歌曲的才華。

記得去年預定小野麗莎2006音樂之旅時,就計畫將演出行程延伸到台灣中南部,這構想讓曾經在台南居住過一陣子的她欣喜不已,她笑著說:「太好了!那真是鄉間小路帶我回家啦!」2006年夏天,日本發行了小野麗莎最新單曲唱片就是〈鄉間小路、帶我回家 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s〉。這首描述青年學子離家返鄉的分合心情、是70年代約翰丹佛成名之作,經過她重新編唱之後,少了些憂傷離情,卻增多了故鄉重聚的喜樂,這是Bossa Nova樂曲的特色,也是小野麗莎最為吸引人的地方。

而日本發行了《美麗時光Jambalaya -Bossa Amerticana-》新專輯,標題曲是漢克威廉斯50年代經典遺作被小野麗莎唱出南美風味,輕快愉悅,令人耳目一新。此外,威利尼爾森作曲,傳奇歌后佩西克萊恩唱紅的〈愛、怎麼了Crazy〉及吉姆偉柏寫給葛倫坎伯爾的〈最溫柔的妳Gentle On My Mind〉都是美國流行經典名曲中的首選之作,經過小野麗莎重新演繹,溫馨又親切,如同沐浴在夏日黃昏時刻,真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或許是我聽完這張專輯最深刻的感受:「尋找有時,失落有時。」

小野麗莎《美麗時光》2006台灣巡迴演唱會,除了日本工作人員參與,還邀請了多位巴西樂手和美國樂手合作,在友情溫暖的支持下,深信這次演出將如陽光一般溫暖著你我的心,願上帝用臉光照我們、喜悅我們!

- 台灣西洋音樂教父/資深DJ 余光 寫於紐約 2006.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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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21
  中時晚報

 倒扁是不能天真的

 彭蕙仙

    龍應台和李家同兩位教授的反「街頭式反扁」論點,讓人想到子路在打仗時還顧著要把帽子扶正,最後死於亂箭的故事。基本上,在目前的政治情勢下,龍與李的堅持是「何不食肉糜」型的奢侈,有道德高度但沒有戰略意識,擺明了就是「阿扁,我讓你拖到任滿」,這是目前危機四伏的阿扁政府最需要的,難怪游錫堃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忙說「龍應台值得尊敬」。

     龍應台和李家同可能並不想被扁軍這麼尊敬,不過,現階段,扁營的策略「抓到籃子裡的都是菜」,不是敵人就是朋友,一不小心,龍和李就不明不白地,為扁不必下台(或者,不必在街頭壓力下,下台)背了書;不管他們的初衷如何,面對陳水扁陣營無所不用其極的反反扁,循規蹈矩講章法的學者是最棒的盟軍。

     龍和李的盲點有二,第一,街頭集會遊行本來就是表現民意乃至於民主程序的一種表現,沒有所謂台灣已是個民主國家、不必走上街頭這種事情,更何況,難道龍應台沒有看見,人民並不是打從一開始就上街頭上,人民也曾尋求合於憲政體制的做法,結果如何?罷免的失敗不只是百萬人民的挫折,現行體制就是這樣,要罷免就要經過立法院、就是要承受民意被埋沒在立委??諸公的政治算盤之下。

     但人民終究試也試過啦,阿扁不道歉就是不道歉、不走人就是不走人,一直到昨天,他還公開表示「我沒錯,絕不下台」,那大家還待如何?等扁良心發現下詔罪己?再讓陳水扁過關一次,他會從此尊重司法、洗心革面、約束家人、改邪歸正?別傻了,他會暗自竊笑台灣人民真是軟腳蝦、不成氣候的一盤大散沙!兩位可愛的教授,阿扁小人得志,他只會更囂張。

     其次,憑什麼要台灣再忍受陳水扁一年半?我們連一天都不想忍受。這種鄉愿過了頭的觀點,跟面對受虐婦人要求離婚時,輔導人員卻一味勸說「再忍忍、再忍忍,施暴者總有一天會掛掉」的殘忍,有什麼兩樣?

     當龍應台說「請用文明來說服我」時,請你對著有權者說,請你對著有能力可以影響司法、有本事可以動用各種資源威脅恐嚇人民的高高在上者說;請不要對生活已陷於走投無路困境的人民說;請不要對除了走上街頭、已根本無法可想的權力弱勢者說。

     事實上,台灣人民就是太文明了,才會讓一個連當選是否具有正當性都不確定的總統一直做到今日。還要再怎麼文明?天天打電話到 call-in節目洩憤,還是繼續氣到燒炭自殺呢?

     陳水扁預計在 9月3日訪問帛琉,帛琉總人口2 萬,能談的事就這麼幾樣,有何必要浪費民脂民膏年年去?阿扁這回還擺明了要在帛琉開記者會,反擊台開案、SOGO 案、國務機要費案….什麼話不能在台灣用節省大家能量的方式好好地說,一定要勞師動眾去帛琉說?如果傳媒體界這次夠骨氣,聯合起來不派記者參加,反正此行除了聽陳水扁指鹿為馬的謊話連篇,又能有什麼夠格的新聞?了不起用中央社的通稿也足堪應付了;媒體經營不易,少在這樣無聊的事情上耗損吧;總統喜歡來這一套,不陪你玩總可以吧。

     阿扁又把這次施明德所發起的百萬人倒扁污名化為「 2008提前開打」,過去幫扁競選的藝術大師謝春德會為了總統大選表態嗎、做過扁任內第一任教育部長的中研院副院長曾志朗是為了幫助藍營勝選而捐那 100元嗎?還有阿扁的同行律師們,是為了政治考量,才想把「陳水扁」三個字從業界除名嗎 他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樣,眼睛只看到選舉、腦袋只想到權力?

     阿扁的可惡與可悲就在這裡,他這些偏事實的思想與言語,已經很難再說服人,只有他自己還活在層層謊言堆砌的宮殿裡,這樣的總統,龍應台與李家同,還要我們跟他「揖讓而升,下而飲」?真這麼做,不只是對牛彈琴,更是人民揮刀自宮。阿扁現在靠什麼?老實說,就靠所謂的「制度」、靠「程序」、靠「憲法保障」,他還能有什麼遁詞?所以他一聽到兩個頗孚眾望的清流型學者公開反對街頭反扁時,喜出望外還不足以形容,簡直是如天降甘霖。

     阿扁最喜歡的敵人是馬英九,因為馬凡事不踰矩,扁欺負迂腐的人最拿手,馬還有個 2008要考慮,縛手縛腳,當然有很多事是做不來的,但是,倒扁的事,不假藍營出手,也有其必要性,不然陳水扁將之操作成政黨對決、藍營反攻的手法就更肆無忌憚、更強悍了,那樣,反而模糊了焦點。

     施明德不一樣,他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還能圖什麼?一個近年來在各式各樣的選舉裡都失利的人,卻還能在這次的倒扁行動中一呼百諾,這是阿扁怕的,因為陳水扁知道這後面代表的就是民意、純粹明確的民意!施明德沒有什麼私利上的顧忌,再者,施明德跟阿扁過招的地方不是穿西裝、打領帶的場子,而是直接肉搏的相撲,施明德會用他的方法讓人民將心中蘊釀已久的憤怒變成持續的動能;施只是催化劑,他不是事件的主體,因此扁營抹藍抹黑抹紅,都不是重點。這次倒扁,人民不再需要捧出英雄,因此扁營的醜化與分化是不能奏效的。

     近來各項調查的結果都顯示,要求扁下台的比例都超過一半, 《中國時報》的民調有七成人民要扁下台,而陳水扁貪腐團還在不斷爆出事端,李家同教授說的好,民主國家有選票有任期,意思是說大家還要繼續忍下去?龍應台老師說,誰下不下台不重要,重要的是民主制度,此言謬矣,阿扁能不能下台至為重要,因為這正關乎台灣的民主能不能用一種健康而有效的方式走下去。龍與李啊,別讓你們的理性成就了獨夫的狂性;天真與姑息,往往具有同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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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24  中國時報

我怎麼上「陳水扁」這一課 一個「甘犯眾怒」的微小聲音

龍應台

     我承認我一直在上課,像個小學生一樣在上公民課。這一課的題目就叫「陳水扁」。課文特別令人「拍案驚奇」,但是附在課文後面的測驗題,艱難的程度,超過我的預期。

     亂,因為在尋找新標準

     我是個目睹過蘇聯帝國解體、柏林圍牆倒塌、天安門變色,香港七一遊行,又在台灣的威權時代裡寫過「野火集」的人,但是台灣政治的今天,仍然令我瞠目結舌:在我們所經歷過的中華民國史上,誰見過一個總統的家族和親信,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誰聽過身為國家最高象徵的總統府會製作假帳?誰見過一個沒有監察委員、只有冷氣空轉的監察院?誰見過一個對法律如此不知分寸、進退失據的內政部長?誰見過媒體變成一種熱血賁張的「政治運動指揮部」,而司法機關又跟著媒體辦案?誰見過一個總統像七歲騃童一樣,對人民的批評作兇狠負氣狀,說「我不會一味挨打」?誰見過一個反對黨在那樣短的時間內因得權而腐化生蛆?誰見過兩週內有一百萬小市民匯款登記,表達對統治者的憤怒?誰又能想像,當兩萬人露宿總統府廣場時,如何收尾退場?誰又想過台灣竟然可能出一個本土版的尼克森、藤森、盧泰愚和馬可仕?誰又知道,碰到一個本土版的尼克森、藤森、盧泰愚和馬可仕時,人民該怎麼辦?

     二○○六年的台灣很「亂」。它的「亂」,我始終認為不是真正的亂──動亂或混亂。台灣是一個新興民主,新興民主的意思就是,在實踐民主的過程中所發生的很多重大事情和冒出來的問題,都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人們知道過去的原則和觀念可能都不適用,但是對於新的難題又沒有現成可循的一套新的判斷標準。從外國拿來的,因為歷史條件、文化體質、發展階段差異很大,也不敢直接套用。於是一人一套標準,每一套標準都可能彼此矛盾,眾說紛紜,爭執不斷。

     「亂」,其實是一個自由開放的社會在摸索新共識,尋找新價值的過程裡所發出的喧聲。這種「亂」,不過是一個社會從威權到民主必經的歷史過程,我們在練走民主的路。

     請把國家還給我們

     民主這堂課,有考不完的試題。走到「陳水扁」這一章,黑與白之間,同名為「灰」的層次細密重疊,難以辨認,使我不得不在寫完「今天這一課:品格」這篇「作業」之後,停下來久久沉思。試題一:陳水扁應不應該下台?

     代表民進黨的游錫?說,在一個法治國家裡,當還沒有足夠的司法證據,證明一個總統本人貪瀆時,他不應該被要求下台,因為道德不能取代法律成為標準。這個說法,不能夠由於他的「辯方」身分而被嗤之以鼻,因為這是一個百分之百必須嚴肅辯論的議題。所有主張陳水扁下台的人,都必須針對這個認知提出反駁的理由,才能正當「倒扁」。

     我的思索是:法律上,一個未被司法定罪的總統不必辭職,但是如果在政治上,他已經成為嚴重的社會不安、政局動盪的根源;如果在誠信的道德上,他已經成為大多數人民不齒的對象,如果總統與大多數人民之間的一種相互信任已經解體──百分之十八的低支持率是一份清楚的「信任評估」,那麼,是的,他應該向人民鞠躬道歉,自動請辭。

     造成社會不安、政治動盪,他愧對人民託付給他的政治責任;家族墮落、親信腐敗,個人誠信破產,他愧對人民賦予他的道德期許。政治責任和道德期許是無法寫進法律條文的,但是你不能說,凡法律條文不能表達的,就不存在。民主法治強調法律條文的重要,但是我們不能忘記,法律條文只是維持秩序和社會互信的最低標準而不是唯一標準。

     公民要求陳水扁道歉下台,不是因為他犯了法律上的「罪」,而是因為在事態的發展過程裡,他已經徹底地失去了人民的信任和尊敬;沒有信任和尊敬,就不可能有效地指揮團隊,領導國家。民進黨主席拿出最低標準來充當為民主的全部,只顯現出這個政黨從民主理想的高度摔到了哪裡。

     我的要求因此和那一百萬個「百元公民」是一致的:陳總統,請把國家還給我們。

     有些是非,不容模糊

     但是如何讓一個任期未滿的總統下台?罷免的手段失敗了,輿論的壓力不起效用。於是出現試題二:你如何讓他下台?用群眾運動──百萬人「登記」抗議,二十萬人上街遊行,一萬人徹夜靜坐,夜夜堅持,可不可以?

     我的思索是:那要看你指的是哪一種「群眾運動」。

     如果是合法的,非暴力的遊行、靜坐、示威,它本來就是民主體制內的正規表達方式。只要程序合法,謹守規範,這樣的公民表達和選舉日的排隊投票或者國會內的罷免表決,地位一樣的尊貴,必須得到政府的容忍、警察的保護、社會的尊重。集會遊行是公民的基本權利,也可以是促使社會進步的推動力量。

     我不反對見到一百萬人和平地站上街頭,以要求陳水扁下台來表達一種態度,一種價值。人們在凱達格蘭大道上站出來,不過是讓自己尚未長大的孩子們知道:有些價值,不容犧牲。有些是非,不容模糊。

     但我更希望見到,陳水扁為了「愛台灣」,為了社會的和諧以及他自己的歷史名譽,在人們上街之前提出辭呈。

     有選票,為何談坦克車?

     然而,如果所謂群眾運動指的是威權時代那種慷慨激昂的、衝破體制的、「人民革命」式的群眾運動來「包圍總統府」或「癱瘓交通」,以「衝突和流血在所不惜」的方式來凸顯所謂「人民力量」,對不起,我反對這樣的「人民力量」。

     在獨裁體制下,用激烈的群眾運動方式迫使一個領導人下台,是有絕對正當性的,但是在一個民主機制的設計裡,原來就有一個設定:你選出來的領袖很可能是個狂人怪物或騙子,所以若要半途「刪除」他,可以按「罷免」或「彈劾」。如果這個動作失敗,則要「重新啟動」,在下一輪選舉時,用選票將他「刪除」,丟進「資源回收筒」。如果「罷免」或「彈劾」的按鍵有問題,那麼你就去修理那個按鍵。

     既然有這個「刪除」和「重新啟動」的內在機制和設定,「人民革命」式的群眾運動在民主體制裡是沒有一席之地的。

     所以,關鍵在於,施明德所領導的「百元運動」,究竟是哪一種呢?

     頭腦清醒的施明德宣稱「非暴力」,明顯是希望進行民主定義下的公民實踐。他以半生牢獄換來一世英名,現在又願意冒著一世英名被小頭銳面者抹黑玷污的風險,挺身反對從前的同志,不愧是一個公民抵抗的典範。如果是和平、合法的靜坐示威,那一百萬個捐款報名「反扁」和那決心上廣場靜坐的人們,也是公民社會的實踐者。公民社會的實踐者,我們只怕太少,不怕太多。

     可是,對於這樣的分際拿捏,人民是否秋毫分明?影響民意的意見領袖們,又是否戒慎恐懼?

     聳動的電視媒體在大肆報導「倒扁」集會的人數如何節節上升時,持續不斷地播放莫斯科紅場和天安門廣場坦克車與人群對峙的聳動畫面,看起來竟像在渲染一種「人民革命」的浪漫美感,似乎在暗示人們要有「正義」激情,要有「勇敢」衝動。而同時,副總統呂秀蓮竟然也以天安門為例,警告即將進場的人們。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八十年代的天安門和紅場,怎麼能夠拿來和今天民主的台灣相提並論?天安門和紅場的抗爭,都是被徹底剝奪了自身權利而走投無路的人民起來反抗集權政體,今天的台灣人手上卻是握著選票的,誰來統治完全由他自己決定;他明明可以用一張紙來「推翻」一個政府,你為何要談坦克車?法律明明保障了人民集會遊行的自由,你憑什麼以天安門的流血鎮壓來影射警告?

     當「刺殺」和「防衛」的流言四起,當拒馬的刀片如何割肉的鏡頭不斷被放大,當「不是你倒下,就是我倒下」的「意志力比賽」被當作一種「決鬥」的語言來使用,我覺得不安。當民進黨完全拋棄了身為執政黨應有的文明規範,開始以文革式的「鬥倒鬥臭鬥爛」的流氓方式來對付施明德,我看見仇恨的「鐵絲網」在陰影中悄悄架設。

     劍拔弩張的「決鬥」,不是公民實踐。

     激情的「人民革命」,革掉的會是民主。

     不能不回答的問題

     於是令我頭痛的試題三就出現了:你捐不捐那一百元?

     「頭痛」了整整一個禮拜。

     我的思索是:不捐。因為拉倒陳水扁不是最重要的問題。

     太多的問題,在「陳水扁」這個黑盒子被打開的一刻,像一團黑壓壓、密麻麻的蒼蠅,猛然撲上臉來。這些問題是一個新興民主從來不曾處理過的問題,有些甚至於從來不曾思索過:

     問題一,陳水扁總統是透過民主程序產生的。兩年前,六百多萬人投票給他,請他來管治這個國家。那些沒把票投給他的人,本身顯然沒有發揮足夠的力量來避免他的當選。所以陳水扁的上台,必須說,是投票給他的六百多萬人和沒投票給他的六百多萬人的共同選擇。那麼,陳水扁固然耽誤了國家,但是人民自己,什麼時候要開始檢討自己的責任呢?投票給他的人們今天是否承認選擇錯誤?那錯誤選擇背後的思維是什麼?當年不選他的人,是否為了錯的原因?如果不去檢討那個思維,以後豈不是注定會再犯一樣的錯誤──我們不是眼睜睜看見陳水扁家鄉的官田鄉人正在組織清朝模式的「自衛隊」來防禦「外侮」?

     問題二,我們的選民,是否充分認識到,手裡這一票,可以帶來如何嚴重的後果?如果因為當初沒這認識,所以我們輕率,或愚昧,那麼我們因自己的輕率或愚昧而被一個難以忍受的無格總統所折磨、所懲罰,是否也正是我們應得的教訓,應付的代價?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是不是正是我們和民主制度定下的契約?

     問題三,如果這一次,因為太憤怒了,不願意等到下一次的選舉而採取街頭施壓,是不是以後每一次發現自己選錯了人,我們都得用集會遊行的方式逼總統下台?在什麼情況下,我們應該耐心等候四年一輪,用選票「刪除」他,又在什麼情況下,我們應該不等候,直接發起群眾運動?那判斷的標準又是什麼?

     問題四,是什麼制度,產生了陳水扁?是什麼制度,給予總統如此大的權力?是什麼制度,縱容了他專權,鼓勵了他墮落?是什麼制度,使得我們發現了一個總統的專權和墮落卻無法使他下台?政黨政治又出了什麼問題,使我們痛心疾首到這個程度又找不到出口?如果產生「陳水扁」這種政治人物的制度,以及維繫這種制度的思維和文化,我們今天不去徹底面對和處理,而只鎖定在「把陳水扁拉下台來」一個單一題目;請問,下一個上台的人,在同一套制度裡玩弄,難道會有不同的嘴臉?

     一巴掌打死蒼蠅的痛快

     對國家的空轉處境,我們都很憂心;對一個失去理想的執政黨,我們都很失望;對一個無能又無品的總統,我們實在憤怒,但是,愈憤怒就要愈冷靜。在這黑盒子打開、蒼蠅飛出的時刻,「打不打得死臉上的蒼蠅」不該在媒體炒作下變成全國人民發燒注目的「唯一」議題,更不宜把它定位為一場「你死我活」的「決戰」。瞭解為什麼黑盒子有蒼蠅,舉全國之力去追究蒼蠅藏身之處,徹底清理黑盒子結構本身,才是真正重大的任務。否則,你打死了這一團蒼蠅,黑盒子依舊,下一團正等著出發。

     我甚至於擔心,正因為「一巴掌打死臉上蒼蠅」這個急促動作會很痛快,它很容易凝聚了全國人民的感情,集中了舉國的注意力,而「陳水扁」黑盒子的真正問題──結構的、制度的、思維的、文化的,都被推到邊緣。制度的檢討、機制的改造、人民本身民主素養的深化等等,在尋找宣洩的憤怒情緒中,都會被認為是高調、空談、緩不濟急,而被遺忘。然後,有一天,唉,我們又從頭開始。

     越憤怒,越冷靜

     我選擇用「不捐一百元」,作為一個「甘犯眾怒」的微小聲音:最該被「決鬥」的對象,不是這個任期不到二十個月、威望不到膝蓋高的總統,而是培養了他這種人物而且容許他苟延殘喘的整套制度以及制度背後的人民自己腦裡的文化思維。

     「打倒」一個人,只需要熱情和憤怒;革新制度、提升文化,抽絲剝繭地釐清問題所在,看準了問題下手,需要的卻是極度、極度的冷靜,深刻的思辨能力,長程的眼光,宏大的器識,鍥而不捨的精神。

     這真是一堂艱難的課。

     二○○六、八、廿三 台北

     ytlung@gmail.com

     思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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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屆的夏日音樂祭 God Inspires

2006.09.09 (六) pm7:00-9:30
桃園市中華路49號
迦南基督長老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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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ug 23 Wed 2006 00:31
  • 胖子



好久以前看的報導我還記得
在一起越久的couple就會一起變胖
男生變胖的幅度比女生大

我們兩個胖子
一起來瘦身吧!!!


腰呢腰呢?
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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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ug 22 Tue 2006 00:13
  • revive


我的電腦復活啦!!

米奇幫我重灌
換了160G的硬碟
把資料搬家

花了好一段時間
因為電腦有點不太聽話
對非正版的東西有點過敏


whatever
他好了!!!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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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VIP會員您好, 很抱歉打擾您:

您有 50 個免費金卡會員可以贈送給好友

我很努力送了37個名額...XD

如果你是我的好友還沒有使用過VIP

請跟我說。

對了~金卡一個月試用期要等到無名小站2006個名額都送出之後才會統一啟用。

請耐心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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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ug 21 Mon 2006 16:17
  • 政治



阿扁的18%跟盧武鉉的19%是在比民調低嗎?

張小燕說了一句話:「這不應該是個比爛的時代。」

倒扁聲浪大,阿扁說自己沒有錯、會堅持下去...

但是他說自己不該當選總統、應該被319的兩顆子彈打死,

真是令人太無言了。講再多都沒有用,該以行動證明自己能做什麼吧?

媒體一直報導總統府前的利刃拒馬,講的好恐怖,

不管用不用,看起來都挺嚇人的,那是鎮暴用的吧...

民主走到最後卻越來越倒退,這倒是挺諷刺的。

爭權都是為了利,政治人物都把老百姓當傻子耍...

花人民的血汗錢,繳的稅都被拿去吃喝玩樂填荷包、塞牙縫,

公共設施不好好做,台鐵還是每天都在誤點,

高鐵做了老半天無法通車,有大工程案就有弊,吃吃吃,胖死你們!!!

記者能不能問些有點建設性的問題,每天都在問:你現在心情怎麼樣?

很差啦~










看看王建民多努力在投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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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妳的壓力很大,即使表面上看起來比任何人都還要堅強,

我真的有為妳禱告,我想神會慢慢去改變一些事情吧,

那些在我們眼中看來很困難的事情,

畢竟人都是軟弱的,只是有些人承認,有些人絕口不提。

神會透過很多種方式對妳說話,而妳需要很用心地去聆聽,

那些似乎很微小的聲音,其實蘊含上帝美妙的旨意,

妳不在意的細節,在神的眼中卻大有作為。









人該追求甚麼?該珍惜什麼?

或許不會在一開始就明白,

上帝總會在最適合的時機告訴妳,

就禱告吧,祂一直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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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岳勳*于小慧

採訪/誠品好讀編輯室
整理/張嘉容

二○○一年,蔡岳勳因為《流星花園》一炮而紅,他捧紅了F4,摘下當年金鐘獎最佳導演,掀起本土偶像劇拍攝風潮,也為台灣電視劇打開亞洲華人電視劇市場。當時片約不斷的他,卻推辭了眾多商業片高片酬的邀約,一心籌備理想中的「新趨勢劇」。○三年,蔡岳勳家族總動員共同製拍《名揚四海》,然該劇叫好不叫座,讓公司賠掉一百多萬。

○四年,蔡岳勳團隊重新出發,開拍《白色巨塔》。橫跨兩年籌備拍攝時間,這一次,他們想帶給台灣觀眾什麼樣的戲劇理想?

第三代霸主的準備動作

從籌備到殺青,橫跨兩年時間,《白色巨塔》的製作經費從原本每集一百五十萬、總共兩千多萬的預算,一路飆漲到每集四百萬、總經費八千萬元,創下台灣電視劇製作史上新高。

導演蔡岳勳、製作于小慧這一對夫妻檔,為這部電視影集投入的金錢與心力相當可觀,值得觀察的是,他們不想只做迎合收視率、譁眾取寵的戲劇,也不只是高唱戲劇理想,他們試圖為台灣的戲劇出路找到新的可能性。

「在亞洲的戲劇環境中,第一代的霸主是日本,第二代是韓國,而日本正在式微,韓國正在崛起,只要熬得住,我們便有機會成為亞洲第三代霸主」,于小慧分析這幾年的趨勢,「第三代的霸主會是台灣或大陸。」

《流星花園》的成功經驗,奠定了兩人開拓亞洲華人電視市場的概念和決心。然而三年前,蔡岳勳的《名揚四海》叫好不叫座,夫妻倆人本來心灰意懶,但卻在簽書會巡迴宣傳時,發現自己擁有好多收視率顯示不出來的觀眾群,許多人對他們說的一句話是:「謝謝」。他們因此並未氣餒,《白色巨塔》就是兩人繼續朝向這個願景努力的下一部作品。在劇本的選取改編、演員的訓練、場景道具的搭配,處處可見用心。

小說改編搬上螢幕

這次的改編,前十五集仍以原著裡醫界的權力鬥爭為主,「但因原著的收尾讓人感到絕望而沒有希望」,蔡岳勳解釋,編劇另外增加後面十集的篇幅,「以呈現我們一直想講的人的關懷:生命、愛情、親情。」

此外,角色的性格與愛情戲的比重,也做了調整,「小說主角蘇怡華醫師(言承旭飾演)有點過度隨波逐流。他是技術很好的一般醫生,但戲劇裡我們必須先讓他成為『技術很好的可愛醫生』,觀眾才會喜歡他,才能循著我們希望觀眾走的路線,去看白色巨塔裡的權力鬥爭和生命循環是什麼」,于小慧解釋。

蘇怡華的個性和愛情觀,是改編過程中是爭論最多的部分。他們花了許多時間與編劇小組溝通,兩人都覺得「這個角色太被動,會有詮釋上的困難,不容易滿足商業電視劇的需要」。因此他們邀請言承旭演出這個角色,較原著更加年輕,也賦予他更單純、主動的性格,唯獨他在面對愛情時,才變得優柔寡斷。

而大多數電視劇的最大賣點──愛情戲,也在劇本中被加強,「小說裡提供的愛情元素並不完整,愛情要神話,主角愛到死去活來,才會好看」,于小慧不諱言。至於對愛情的詮釋,蔡岳勳則堅持結合自己的戲劇理想,希望讓結局為觀眾帶來多一點領悟:「蘇怡華因為不夠果決、優柔寡斷而失去女主角關欣;當他失去她時他還是會受到打擊,但我們會讓他學會『什麼是身邊最重要的事』,讓他領悟──他不能再失去,再失去就會什麼都沒有。戲劇本來就是讓人作夢,給人希望的力量,最少也要給一點點。」

「所以我們結合了『鬥爭神話』與『愛情神話』兩造元素,去創造出台灣電視劇的白色巨塔」,她說。

循循善誘的導演功夫

在和各部門的工作上,蔡岳勳表示,這次最大的功課,就是釋放更多的空間,博采所長,尤其是編劇和演員,比方戴立忍是蔡岳勳等了一年才等到的演員,「戴立忍編、導、演的經驗都很強,所以我開放空間讓他提供意見,我只要守住基本軸線,就會得到更多。我學著把某些東西打得更開,提供我的想法需求和軸線,讓他們自己長出他們的東西來。」

蔡岳勳脾氣溫和,不喜歡說重話,更不想像傳統老導演那樣,隨便罵人,「因為他以前受過傷害」,于小慧打趣說。蔡岳勳解釋,他希望製造安全的表演空間,好讓演員在放鬆的狀態下自由發揮創造力。

在台灣的戲劇環境中,一位電視劇導演究竟需要具備什麼樣的基本條件?

蔡岳勳想了想,說出和天賦與技術無關的答案:「工作誠意」。「導演負責創作的中心點,不論技術再強、概念再飽,如果缺乏工作跟創作的誠意和意念,不可能拍出感動人的東西」,他強調,「你可以沒有經驗,但是一定要有那個心。而且誠意是支撐你能否做下去的主要原因──你願不願意站在那裡承受所有人的痛苦?你願不願意帶著所有人解決所有的問題?關乎這件事,你的價值觀在哪裡?」

蔡岳勳認為,諸如美學修養,對人性的了解、情感的洞悉、時事的掌握等等,都只是技術性的修煉,而這牽涉到每個導演擅長的不同,「動作戲導演未必會拍愛情戲,不管想學什麼,去專精那一面就好,但重點是你要有工作誠意站在那裡,有自己的價值觀才能撐在那裡。」

于小慧表示,其實在偶像劇成功之後,大陸就曾多次接觸邀他過去執導,但他不急,培養製作團隊的實力才是首要工作,「有了口碑和票房的保證,蔡岳勳接著才會考慮跨海發展──他要帶著自己的製作團隊去談國際合作」。

《白色巨塔》自籌拍以來,引起了國內外廣泛的注意,海外版權的販售進行相當順利,不但在日本創下了台灣電視劇有史以來的最高價,大陸、東南亞、加上美加地區都有佳績,據稱「八千萬元的製作成本已經回收」。

這個年輕製作團隊的堅持,似乎證明了:即使面對亞洲影視圈的激烈競爭,台灣戲劇產業只要有心,無需妄自菲薄,亦不需自限於有限的本地市場。 

但求完美 追求品質

說起改編拍攝《白色巨塔》的緣起,于小慧是第一個積極牽線的人。原來,她一直是侯文詠的忠實讀者,加上她很早就知道蔡岳勳想要拍攝醫學題材,因此當初中視購買白劇版權的消息披露後,于小慧在第一時間就慫恿蔡岳勳拿起電話爭取。

其實,蔡岳勳很年輕時就敏感於人的病苦脆弱。他和母親常生病,看多了醫院的人生百態,有一次他接觸到王溢嘉《實習醫師手記》,從中他第一次跳脫病患及病患家屬的角度,以醫生的觀點來感受和思考,赫然發現,「原來在疾病與死亡面前,所有人一樣無助」。

蔡岳勳回憶,從那時候開始,他了解到「生命是個充滿挑戰的地方」,而醫院正是無法逃避,不會讓你忘記,「可以看見生命另一種面貌的地方」。蔡岳勳暗中下定決心,有一天,他要拍出「有娛樂性,但不一定說教或恐嚇的醫學片。」 《白色巨塔》的改編,給了他實現夢想的機會。

拍攝此劇,蔡岳勳心裡的目標是《急診室的春天》(ER),期許自己也能在螢光幕上重建「真實」的醫院,而不僅只是做為情節的背景。

開拍之後,蔡岳勳才知道自己的挑戰有多艱難。首先是場地的租借,然後是道具的準備,還有必須為一干演員提供醫學的基礎訓練課程,常常都是一邊做,一邊學。過程中,日本相當關切這部同名戲劇的製作,曾有電視台組團二十餘人來台做現場採訪,也為劇組帶來不小壓力。

「我覺得自己在參加賽跑,在這場競賽裡追得好辛苦,歐美的電視劇的成績,原來是我們踮了腳也看不到背影在哪裡」,他不無遺憾,「《急診室的春天》那種場面與水準,還不是我們現在技術能力作得到的」。

然而這樣的比較,卻也是他自我要求、不斷進步的動力,「明明就有二十個問題在畫面裡,怎麼可以就這樣讓它過了?」他嚴格要求的,不只是醫療場景與技術的擬真,對於每一個畫面的經營,據說也已到達「自虐虐人」的地步,而創下多項紀錄──劇中最貴的一個畫面價值五十萬,就是醫院大廳的場景,劇組租借了南港軟體科學園區的大樓,于小慧打趣,「我們搭建出超越台灣環境二十年、滿足導演美學要求的醫院大廳;五十個臨時演員演出一個總統蒞臨的畫面,當所有的機器打開,五十萬元瞬間就這樣化為烏有」。又例如,只是拍個小車站,導演吩咐製作人「車站要在半山腰,還要看得到山頭」,劇組只好坐火車環遊寶島,四處尋找導演心目中夢幻的火車站。

又如某次拍一個街景,蔡岳勳堅持調借電影專用的燈具達到畫面需求,「燈具借來時,上面布滿灰塵──現在連電影都很少用到這樣的規格!」于小慧說。也因對完美的高標要求,製作經費足足比預期多四倍。

令人意外的是,《白色巨塔》雖尚未播映,海外版權卻已紛紛順利賣出,這似乎證明了亞洲的確有這樣的市場需求存在,「我現在想要做的就是市場利益,而不只是想拍得獎的東西。因為我希望把市場做開來,打開市場後,想說什麼都可以,而不會困在那裡」,蔡岳勳說明他製作的立場。

蔡岳勳:不要讓台灣變成地方性電視台

眼見日劇、韓劇入侵全亞洲,發揮強大的文化影響力和市場吸金力,蔡岳勳批評,主政者心中,始終不改「電視不是文化事業而是娛樂事業,電視人不是文化人是娛樂人」的片面觀念,文化政策不圖改進,多年不變的錯誤教育方針,導致目前台灣影視人才的嚴重斷層。

他批評,目前公共電視、輔導金、優良劇本選拔等獎掖、鼓勵出來的人才,都與市場性脫節,學校教育也無意訓練學生的作戰能力,於是「很多學生學的東西沒有辦法實際化,沒有辦法打仗,永遠在想一些冠冕堂皇的東西,一進入市場就全掛。」

眼見人才斷層的危機,蔡岳勳認為,如果政府再不改變現有的觀念,「所有的培訓就都是教條」。于小慧則建議,在基礎理論的教學外,至少應該讓學生最後一年到業界實習,「紮實地丟到環境裡,知道什麼叫做血淋淋的競爭」。

蔡岳勳也希望政府思考「商業」和「藝術」的定義,「政府在支持的時候只會說,拍個好戲來看看,但所謂的好戲是什麼?藝術電影、藝術電視當然需要存在,但不能是唯一主流。當所謂的主流是沒有人要看、沒有商業力的東西,市場就會瓦解,只會剩下次級品。台灣電影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毀滅掉的,現在一年剩十部電影,要救都很難。」

他建議,首要之務是盡快由專業人制定政策,而不是官方隨意作主,「主事者的認知必須先做調整,才能培養出可以『實際作戰』的人才,而非和環境完全脫節、把台灣帶進所謂『純藝術創作世界』的創作者。」

面對這十年來台灣電視劇急劇萎縮,蔡岳勳感嘆,「整個市場上做戲的人沒有誠意、沒有目標性」,因此成本、環境和市場越來越萎縮,「過去台灣電視從一集一百八十萬的製作費退到一百六十萬,再退到一百二十萬;到現在,某電視台公訂價,八點檔的製作費剩下一分鐘一萬。」

他分析,這都是因為台灣人只注重「收視率」的短視性格,導致「創作誠意」消失。收視率倒果為因地主導了戲劇製作,「這就是為什麼台灣十年以來,沒有認認真真拍過幾齣所謂的大戲。」

蔡岳勳並不認為這只是媒體該關心的事,政府更應該要想辦法,「希望大家以『亞洲環境』 來看待台灣市場,千萬不要讓台灣變成地方性的電視台!政府、教育單位、製作單位電視台,大家一起來面對」,他懇切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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